清晨五点,何夕出门晨跑,这是金夕坦白后的第五天,好在这五天,天气晴好,骄阳似火。但也是何夕沉默的第五天,他不再要求金夕陪他早起锻炼,每天都会一个人出门,在可控范围内活动,一日三餐按时煮饭。那日从沙滩回来的途中,何夕办了一张电话卡,把金夕那部修好的手机用了起来。
两个人很少交流,金夕每每主动跟何夕说些什么,何夕总是敷衍回应,金夕觉得何夕的气还没消,自己也着实有些心虚,便由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除了两个人一起吃饭,何夕要么睡觉要么在楼下的凉亭里看书。
金夕躺在床上越想越气,总不能一直这样冷战吧,更何况这算什么冷战,分明就是他一直在疏远我,我为他连命都不要了,他凭什么给我冷脸看?真行啊!我还得被雷劈四回呢,给我个痛快还好,要是等个个把月,他就这态度,我岂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么?
女人到底是女人,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到小心眼儿里去了。打开微信对话框,输了句:你想怎么样?每天摆这副嘴脸给谁看?刚想发送,又气的撤回来了。
哼,我才不主动搭理你,从现在起,谁主动算谁输!你能出去躲着,我还能呢!想着便穿好衣服出了门。
楼门正对着凉亭,一出来便看见何夕孤零零坐在里面发呆,一本书整齐的摆在石桌上根本没有翻开的痕迹。
何夕抬眼看见了金夕,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,金夕瞪了他一眼,转身径直出了院子来到临街的便利店,买了辣条薯片和两罐可乐,一个人坐在窗前的餐台边自顾自的吃喝,眼睛不住地向左侧瞟着,看看何夕是不是能过来找她。
何夕没有来。
金夕火气大开,心里埋怨着给他台阶都不知道下,这是当真不想理我了呗!一口干了罐里的可乐,拎着袋子出来,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,突然右转。
哼,看你来不来找我!金夕大步向前走,与便利店渐行渐远,怎么也得走了快二百米吧,金夕的心口有了反应。
怪不得不理我呢,都能走到这了,看来这是逐渐能摆脱束缚了,才不在乎了,男人,哼!我看你能坚持多久!金夕又向前走了几米,索性在花坛边坐了下来。
一分钟,两分钟,五分钟,心口一点一点凉下去,金夕从气鼓鼓的张望到开始担心起来,无意识的起身,快走,奔跑。
亭子里没有人,那本书还静静地躺在石桌上。金夕慌了,四处张望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,她大喊一声“何夕”,可是没人应答,心口明明回暖了,人呢?
“金夕!”一个微弱的呼声闯进金夕的耳朵。顺着声音,金夕看见了楼门口露出的一只脚,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,何夕坐在地上靠着墙捂着胸口,脸色苍白,嘴角还渗着血,身旁地上的小片殷红仿佛还留着温热。
金夕自责的一直哭,扶着何夕回了家。何夕重重的坐在沙发上,闭眼缓了好一阵,金夕趴在何夕肩头,两人心口挨着心口,就好像每次何夕“吸”金夕的血一样的姿势。
“你,你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!”何夕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哎呀,对不起对不起,你怎么样,还行吧!”金夕赶紧从何夕身上跳下来,红着眼睛说。
“呵呵,刚好几天,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!”何夕泛白的嘴唇露出一个违和的弧度。
金夕有点委屈,又自知理亏,没应声,眼泪不争气的像断线的珠子。
“你看这个!”何夕掏出了一个卡片样的东西。
金夕定睛一看,是一张身份证,姓名是何夕,还有他的照片。
“你搞了假的身份证?”金夕惊呼一声,夺过卡片仔细瞧,还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对比,还别说,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。
“我们不是要旅行吗?弄一个以防万一。我想过,我们不租车了,骑行吧!弄个电动车,我可以载你,走国道应该可以的吧。”何夕打开金夕买的可乐,喝一口,连同嘴里的血腥咽了下去。
“你这几天就在琢磨这件事?你是怎么联系到办假证的了?真是长本事了,我真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,这不歪门邪道吗?”金夕一副说教的面孔,自然忘了红红的眼睛下面还有两串泪珠儿。
“我是什么人?我不就是个没心的人嘛!”何夕喝了一口可乐,给了金夕一个冷峻的眼神。
金夕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,狠揍了何夕心口一下说:“对,你说的太对了,你不但没心,还没肺,有也是狼心狗肺!”
何夕干咳几声,忍住疼痛努力平复着呼吸:“既然狼心狗肺,那你跑回来干什么?”
“你说呢?你说我跑回来干什么?我都跟你解释了,我都坦白了,你这天天什么态度?我哪儿做错了你这样爱答不理的?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”金夕激动的又变成泪人儿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何夕没多说一句话,闭起眼睛靠在沙发上。
“每天跟你这个病秧子形影不离,一个大男人还得哄着供着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就是个没有记忆的废人,我凭什么救你啊?凭什么养你啊?你的心脏又不是我偷来的,你死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有多远滚多远,少拖累我,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记得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金夕的这些话一直萦绕在何夕脑海中,明明知道这不是金夕的真心,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扎进心里,一动就疼,看见金夕就能听见这些话。
何夕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可意识却不受自己支配,空洞的心房里胡乱不知搅动着什么,他暗自骂自己毫无格局,妇人之仁,愤恨着攥紧了拳头。
金夕看着脆弱的何夕,心里也不是滋味,明明应该理解他的难处与难过,明明是自己隐瞒了事实敷衍于他,可那点小女人的心思偏偏让自己变得无理取闹,人生半熟,却还这般小肚鸡肠,实属不该啊!
没有他,如今的自己应该只是一堆白骨,遇见他,有了奔头有了光,哪怕这光要消散,因为动过心念过情,也该是值得的啊!
金夕靠在何夕的心口,搂着何夕的腰身,轻声言语着:“何夕,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”
何夕睁开眼睛,也轻声回应:“喜欢!”
“撒谎,喜欢我却疏远我,你喜欢的是你的面子!你还在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!”金夕轻易就戳穿了何夕的心思。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什么你,你就是,你宁愿相信那些话也不愿相信我,你一直觉得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这颗心脏而不是因为喜欢你。其实,你也动摇了不是吗,认为既然都是为了一颗心,那就别再自作多情,等它归位不就好了,省得看见我就会想到我说的那些伤你自尊的话!”
这番话着实触动了何夕,何夕微凉的身体轻颤着,金夕的手臂又紧了紧。
“我们都没错,既然相遇是注定的,你又这么在乎你作为男人的自尊,那索性你就看成是我们在合作,互相帮助吧!何夕,我们住回酒店吧,回到那个套间,你一间我一间,不用见面,相信也用不了多日,你的心就会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体里,到时我俩就相忘于江湖,挺好!”
“不行,不行,金夕,你别说了!”何夕颤抖着抱紧金夕,湿红了眼眶,“我不想离开你,你别赶我走,我会好的,不会拖累你,我爱你,我爱你呀,我。。。。。。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闷雷,何夕大叫一声,刺骨的寒凉与痛楚袭来,顿时人就不能动了。眼下,金夕抬头望了望窗外的阴云,又看了看何夕瞬间电光火石的心口,不忘调侃的说了句:“何夕,姿势刚刚好,别忘了给我大补啊,我要喝鸡。。。。。。”话未说完,金夕晕了过去,只留下清醒却僵直的何夕在贪婪金夕的心头血。
金夕是在何夕怀中醒来的。
“你醒了?还好吗?”何夕没有松开臂弯,而是深沉的亲吻了金夕的额头。
金夕笑了笑,侧头看见窗外天空清澈的蓝,放下心来。
“我的鸡汤呢?”金夕说着便要起身。
“你别动,我抱你!”何夕一个公主抱便把金夕移动到餐桌前。
“嘿嘿,我能走,快快快,大补汤拿来伺候!”金夕调侃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
何夕言听计从,盛汤盛饭,金夕狼吞虎咽,妄想用食物的能量化解这阴雷劫带来的伤害。
汤饱饭足之后,何夕又把金夕抱回床上,好像只要金夕多睡觉就能恢复因为阴雷劫而损伤的元气。
“何夕,我想吃冰激凌,巧克力的,你去给我买吧!算饭后甜点!”
“好,我现在就去,你等着!”何夕说完起身出了门。
金夕拿出纸笔,写了张字条:“徐姐,我有点事得离开一段时间,您可能联系不上我,如果您看到这张字条,那就证明我不回来了,押金不用退,算是补偿您招租期间的一点损失。金夕于8月末。”
字条折好塞在床垫下,金夕好好看了看这个家,这个仅仅生活了一月有余的家,心中满含不舍跟遗憾。
生命,是用来等待死亡的,听天由命便是金夕此刻的宿命,这种不确定让金夕害怕,却又不得不坚强。为了让何夕重获新生,金夕选择带何夕离开这里,选择让劫数尽在路上,因为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,周遭的陌生不至于让何夕纠结过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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